蒙言蒙语

当凌乱焦灼的羞涩逐渐的成为平静和坦然,当单纯和幼稚的心灵因一些或伤痛或幸福而丰富,你说,轻轻地,我走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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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画”部电影——观《Shirley—Visions of Reality》

sandi:

看到这部电影的第一个镜头,我就惊呆了——极简主义的风格令人窒息。那个镜头里的所有物件纤尘不染,所有人物一丝不苟,所有色彩泾渭分明。告诉我,导演根本是个重度洁癖加强迫症患者,这样一来,我反而觉得亲切了。

电影中的空气变得不那么稀薄,在光点台北看文艺片的节奏里,我的呼吸也顺畅了许多。

最让人震惊的是,导演将这种“吹毛求疵”的镜头一以贯之,出现在影片的每一分钟。所以,无论定格在哪一帧,你永远能够得到一张美到极致的摄影作品。那么,与其说它是摄影机的产物,不如说它是相机的产物,甚至于画笔的产物。 那一幅幅明丽的色彩拼图,在光线的配合下,美得纯粹而绚丽,但也逃不开几分破碎。

疯狂的20世纪里,伴随着不同年份在8月28日这一天的新闻报道,女主角一步步走进13幅爱德华.霍普的传世名画中,开始进行自我独白。拼拼凑凑,零碎地瞥见美国在上个世纪中的缩影。“从经济大萧条,经过二战、麦卡锡年代、种族冲突到民权运动” ,从忧郁的蓝调到理想的摇滚,背景音乐几欲喷薄而出,席卷着画面,冲击了我的每一寸目光和听觉。其中,二战期间的几个场景,和电台传来的新闻,都让我感到美国对二战情绪的冷漠,也许是没有在本土作战的原因,他们几乎把世界大战看得同小说一样浪漫。画面继续精致而细腻着,美语的发音明快轻佻,声线涨落,女主角仍然在絮絮叨叨的自白中不可自拔……

大概,这就是女性主义的表现——一个我有些抵触的主题。因为,我觉得大部分女性主义作品总是夸张到扭曲。当年西蒙波伏娃写就《第二性》,为女性主义发声,一句“女人不是天生的,而是形成的”,解放了一个时代的思想,也受到了后世极端女权主义者潮水般的拥戴。而我一向觉得,越是强调就暗示着越是弱势。本身性别平等,毋庸置疑,又何必过分地言之凿凿呢。

海报上影印的宣传词是“13幅绝世名画,串成一篇女性独立宣言”。也许,这是一个冠冕堂皇的主题。其实,这就是一部不折不扣的意识流电影,几乎苍白的剧情,却让情绪呈现爆炸式增长。在敏感易碎的画面里,镜头几乎不移动,只有人物在一个依稀看得到窗外残缺风景的房间里走动。这种漂浮无力感才是最贴近心理活动的诠释。

既然这是一场绘画与电影的对话,那么导演已经完胜了。分分钟沉浸在有质感的镜头里,不像看了场电影,倒像逛了场画展。只是,最让我感动的是,总有人在创新电影,让观众惊呼,哇,原来,这也叫电影。用心中的热诚缔造一部上座率寥寥的超然文艺片,你能说,那不是理想吗?


Sandi

2013.11.7